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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以琛看着叶予溪，她的睫毛已经根根湿漉，源源不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，隐入枕头。

“等我，好不好？”他弯下腰，试图抬手轻抚她的脸颊，近在咫尺之际却只是虚拂而过。

叶予溪将头埋进了被子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，带着厚重的鼻音。

“贺以琛，我的眼睛现在还不能流泪，你混蛋！”

贺以琛一听，慌了神。

他急忙在梳妆台上找抽纸，小心翼翼塞进被窝中。

“我的错，我的错……”

被子里，叶予溪没有去拿贺以琛手中的纸巾，而是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一顿胡乱抹。

温热的眼泪，将贺以琛的手弄湿，带着蚀骨的穿透力。

听见她的啜泣声，贺以琛心疼得要命，简直想要剖开胸膛将整颗心挖出来给她看，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心。

忽的，叶予溪拉着贺以琛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挲，从太阳穴到脸颊，再到下巴。

她的面部皮肤，不似曾经那般光滑细嫩，隐隐有些粗糙的颗粒感，那都是烧伤后遗症，尽管历经多次手术已经好转，但永远回不到最初的状态。

“我的脸，好不了了……”叶予溪声音哽咽。

贺以琛指尖微微一颤，慌忙抓着叶予溪的手从被窝中出来，再放在自己颈脖上，让她触到那一块凸起明显的伤疤。

“傻姑娘，你忘了我身上到处都是伤了吗？你每次都说这是英雄的勋章，怎么到了你这里却过不了这道坎儿？并且，你的脸和过去真的没有太多变化，等做完眼角膜移植手术，你就能照镜子看到自己了，相信我，你还是和曾经一样好看，真的……”

贺以琛试图说服叶予溪，但她始终都过不了自己心底的障碍。

因为看不到，所以幻想的空间无限大，尤其是每天夜深人静时来回抚摸自己的脸颊，触到的那种起伏不平的感觉，让她窒息。

没有女人，不在乎自己的容颜——

尤其是一个有心上人的女人。

“不哭了，等下阿姨看到我把你弄哭了，肯定又会要把我逐出家门的……”贺以琛轻哄着叶予溪。

好一会儿，叶予溪才松开贺以琛的手，用被子随意擦了擦，‘扔’出被窝。

“你出去吧。”她的声音，透着重重的鼻音。

“让我看看你……”贺以琛不放心。

但叶予溪将被子掩得严严实实：“再不出去，我叫我妈了。”

似乎，是下达了最后的通牒。

贺以琛果真是怕‘丈母娘’生气，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
但是关上门那一瞬间，他的嘴角还是止不住上扬。

除夕过完，正月里亲戚们都会相互走动，联络感情。

但对叶家现在而言，不是走亲访友的好时机。

叶予溪现在不想见外人，只想每天在家里待着。

在没有直面自己现在到底是何模样之前，她没有勇气直面人群。

被贺以琛看到，已经是躲闪不及的结果。

这个年，算是叶父走后的第二个年。

但第一个年，叶母全身心都在照料叶予溪，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处理亲戚之间的事。

这次她嘱咐贺以琛在家中好好照顾叶予溪，一个人去了叶家老宅，拜访亲戚。

最后，她去了陵园，在叶父的墓碑边坐了好一会儿。

“老叶啊，我没再阻拦那两个孩子了，小厉是真心对予溪予溪好，但予溪顾忌你跟我的感受，一直退缩……当然了，她现在这个身体情况，也变得自卑了……”

他是烈火英雄万贵妃试读结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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