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瑾慕娇娇知乎章节

春雪倒也很是配合的应了声是,转身便进了屋。

顾瑾却丝毫不买账,右掌紧紧握住我纤细的手腕,眸子微眯着有些凶狠,像极了饿狼,“你少给我装聋作哑,我阿耶阿娘都不曾克扣我月银,你倒好一来就断我银钱?知不知道断人财路,犹如杀人父母?”

我扭动手腕,没能抽开,手腕被他捏得吃痛,只得无辜地眨了眨眼,明知故问,“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,妾身何时克扣了?”

他勾了勾唇角,冷冽道:“呵,今儿我去平康坊被拒之门外,去赌坊说是上次的账目没结清不让进,去酒肆亦是如此,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。”

“他们都是商人,没有利益,自然不会让夫君进。”我极有耐心地轻笑一声,“再说夫君难道忘了,你前不久才支出了十万两。昨儿我问过母亲,说你一个月的月银是一千两,这个月自然不能再支给你,就连支出的多余银钱,也要从以后的月银里扣除,算算日子得大半年呢。咱们顾家是将门,连阿耶这个大将军还要遵守军规呢,夫君作为顾大将军的儿子,顾家唯一的后人,自然也是要严于律己,严格遵守顾家规矩。你说对吗?”

顾瑾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猛地甩开我的手腕,想来半晌才骂咧出一句话,“你……你这个毒妇……”

哟呵,好你个顾瑾敢骂我,还甩我脸子,真当我慕窈是忍气吞声的娇娇女了。

事实证明,我还确实走的娇娇女路线,但绝对不会忍气吞声。

我一甩绣帕复又擦拭着下眼睑,颓然地坐回椅上,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,呜呜咽咽道:“夫君如此说话真真叫人伤心,妾身不也是为了夫君好,为了顾家好。夫君往日花钱如流水大手大脚,不知勤俭节约,不当家不知米贵。你可知一两银子可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……”

顾瑾这厮不知是被我惹恼气狠了,还是真看破了我的伪装,居然不似往常一般心软地哄我,反而高声叱我,他俯下身双手握住我肩膀,将我紧紧扣在椅背上,“慕窈,你别给我装蒜。不愧是太傅的好大儿,当真伶牙利嘴的很,我说不过你,但月银这事儿没得商量,你给也得给,不给也得给,别耽误小爷玩乐。”

我轻轻叹了口气,索性也就不装了,微笑着直视他那双比身后天光还明亮的眸子,浅浅地倒映出我的面孔,柔声直言道:“好啊,既然如此,夫君不妨试试,你若是出了这个门,保证会打断你一条腿。不过是我忙前忙后伺候你的简单事,养数月也就痊愈了,妾身可不会手软,但是夫君能不能经得起痛,耐得住寂寞,妾身可就不能保证了。哦对,夫君也别想同阿耶阿娘告状,他们早就应允我,你的事儿全由我管。”

说完,我冲他得意地眨了眨眼,轻阖银牙道:“春雪,请家法。”

春雪双手捧着家法出来,顾瑾看见那竹鞭,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,瞪我一眼,便沉着脸转身就往书房去了。

一早就料到顾瑾不会老实读书,即便我威逼利诱,他仍是想方设法出门,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,像是有什么勾着他魂儿似的。

他时不时就来一出装病、登梯爬墙、钻狗洞……只可惜每次都被我逮个正着,多亏有沅青这个内应。

我也就见招拆招,命人烧了府里所有的木梯,又将狗洞堵上,就连四处的院墙顶也嵌上密密麻麻尖锐锋利的铁片,还没收了他所有的私房钱。

我又向公爹要了几个得力的打手,守在院子各处,但凡顾瑾不经我允许随意出院子,棍棒伺候。

几日下来,他已是一身伤。

我虽看了心疼,每日早晚咬着牙给他上药,却坚决不能心软。如今的顾家有阿耶在尚可保全,是风光一时的将军府,若是有朝一日阿耶走了,顾瑾迟早要学会撑起这个家。

我虽不知圣人下旨赐婚的目的,可自上次顾瑾说了顾家与李明谦的恩怨后,倒是也能猜出一二。

当年顾玄战死很大原因是因为李明谦,只因李明谦不听从军令,贸然出兵追击穷寇,最后在阴条岭中了埋伏,是顾玄舍命救了他。

因此顾家对他这个太子一向不对盘,将他视为仇人。

圣人却偏偏看中李明谦,还出面将此事压下来,三年前立李明谦为太子,封我爹为太傅,意在辅佐他,又封阿姊为太子妃。

李明谦是嫡长子,又是先皇后所出,圣人同先皇后感情深厚,也难怪处心积虑地想要为他铺路。只是不知道,圣人是否一早就打上了我的注意,想借慕家之手拉拢顾家。

好在阴差阳错,倒也算嫁对了人。

我思绪神游,没注意手下的力度,直到听见顾瑾痛得闷哼了一声,才回过神来。

今日顾瑾念了一天的书,几日下来效果也不错,不得不说顾瑾确实有天赋。以往我半月才能念完的一本书,他不过一天就能搞定,还能举一反三,好几次问得我哑口无言,他便神色傲娇地看着我,不屑嗤我一句。

吃过晚饭,照例是我给他上药。

他这会儿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,后背的肌肤白皙无一丝赘肉,除了红色棍印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瑕疵,曲着线条流畅的结实双臂枕头,回头斜了我一眼,质问道:“慕娇娇,你存心的是不是?”

我轻轻吹着伤口继续上药,恨铁不成钢地回了句,“谁让夫君不用心读书,一天天净想着出府,看是你翅膀硬还是棍棒硬。”